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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前我对你的爱,比海更深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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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推荐·是枝裕和《比海更深》

文末有福利

人到中年的时候,是不是失败也难以启齿?遭受挫折后也很难翻身?日本导演是枝裕和的作品《比海更深》就是讲述了这样的一个男人——良多。

邋遢潦倒的中年大叔筱田良多是一名私家侦探,早年间他作为作家出道,但自出道作之后,再也没有令人称道的作品问世。他满腹牢骚,自视清高,现实生活中处处为钱发愁,拿到钱后又转瞬扔进赌场,全然没有指望。

母亲淑子独自住在团地,在老人家的眼里,再差劲的儿子也有别人无可比拟的优点。良多原本拥有美满的家庭,只不过前妻白石响子再也无法忍受他的作为,离婚后带着儿子真吾另外过活。好不容易与儿子见上一面,良多父子以及随后赶到的响子在淑子家中团聚。

台风袭来,他们被迫留在充满着往昔回忆的奶奶家过夜。在这样的日子里,被迫坐在一起的一群人,又应该怎么面对彼此之间的感情和生活难题?

《比海更深》从文字上弥补了观影时被观众们忽略的细节,为读者呈现出更完整的故事。乍看之下以为是生活中的琐碎,但实际上,细水长流的日常感情,才是最需要被人们捕捉到的。

良多有些踌躇,很久回一次父母家的“重任在身”的中年男人,走之前该干点什么呢?

良多算了一下回程的车票价,趁淑子不注意,取出钱包,抽出一张1万日元的纸币,随后迅速将钱包放回口袋。他不想让母亲看到钱包里剩余的钱。

“这是?”淑子一脸惊讶。

“给您的零花钱。”

淑子神情严肃地凝视着1万日元。

“去买点CD片什么的吧。”

“不用了,我有养老金,没什么困难。”

良多听出了母亲的说话声音在颤抖。大概,不,绝对是自己第一次给母亲零花钱。

“收下吧,难得一次。”

良多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。淑子像拜神似的合拢双手,将1万日元夹在手心里毕恭毕敬鞠了一躬。突然,她开口央求良多:

“不如给我买商品房吧?芝田家空出来了,三居室的房子。”

小区中租赁房和商品房归不同的大楼,这一区分滋生了歧视。蓧田家住的是租赁房。就连孩子们都知道“租赁房”是个蔑称。

良多太清楚母亲想要住商品房的理由了。虽说公营小区里的租赁房比私人出租房便宜得多,但一直需要支付租金,这让母亲十分不安。

可是,商品房的价格恐怕不会低于万日元。对甚至拿出一张1万日元都犹豫不决的良多来说,这个数字不是开玩笑的。

“说什么傻话,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大的房子吧?!”

“是啊,你也就那点出息。”

母亲说得如此直白,良多感到有些沮丧,也有些难过。

“我是大器晚成型。”他虚张声势道。

“也太晚了点,你再不抓紧点我就成这样了。”

淑子用手把脸往下拉,做出一张鬼脸,用冤死鬼似的声调吐出“三居室”几个字。

在淑子的挽留下良多还是吃了午饭,油豆腐冷乌冬面。母亲又给他看了被橘树喂大的蝴蝶的照片。过了一会儿,良多坚持要走,淑子好像也死心了,只让他把两捆报纸带下去,说拿到回收点太沉了,要累死人。“小事一桩。”这次良多没有再犯移动橘树时的错误,提了就走,但中途也累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片刻。

紧追其后的淑子,每下一层楼都要发出“哎哟”的声音,看上去很吃力。到了楼底,“要断气了。”她一把抓住良多的手臂,像拄拐杖似的支撑着身体走路。对母亲的夸张表演,良多早已习以为常,所以只是笑而不语。

良多忽然发现母亲朝着另一个方向点头打招呼。母亲平时谈不上粗鲁,但总是大大咧咧的,这会儿却十分温和地招呼着什么人。良多顺着母亲的视线望了过去。

一个装扮颇有品位的老绅士正朝这边走来。老绅士身上的衬衣浆得十分挺括,戴着领结,头上一顶软毡帽。小区里很少见到这种品位高雅的男人,他两只手中各提着一个书店和干洗店的口袋。

老绅士看上去和母亲年龄相仿。

“仁井田老师。”淑子向男子鞠了好几个躬,快步迎上前去。

“啊,你好。”仁井田用深沉的嗓音回应道。

“这是我儿子,就是写小说的。”

淑子介绍良多。

“初次见面。”

良多点了下头。他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也没想起仁井田这个人。

“这位是仁井田老师,最近经常受他的关照。”淑子嗓门儿很大,良多有些不安起来。

“母亲一直受到您的关照……”

他想感谢几句,被仁井田“啊”着用手制止了。仁井田动作优雅,不让人反感。

“我读了你的小说。书名是……我记不起来了。‘无人的……’”

“《无人的餐桌》。”

“对对,餐桌。是纪实小说还是私小说?”

他“真的”读了,良多窃喜。很多人只记着书名,压根儿不知道内容。良多的小说以写现实题材见长,有书评称赞说,他的小说通过众多现实性话题表现人类内心深处的情感。

“是虚构的。”

“是吗?小说里写的姐姐很真实。她和婆婆之间的那种关系……”说着,仁井田用两只手指做出干架的手势。

婆媳间冲突的部分的确写得很有现实感,对此,评审委员也给予了高度评价。

他大概爱读小说,和自己的老爸、老妈截然不同,良多想。

“谢谢!”

“这孩子小时候语文就好。是吧?”

良多想要阻止淑子无所顾忌的吹嘘,仁井田却很绅士地点着头。

“我想也是。俗话说‘自古英雄出少年’,令郎一定从小就文采出众。”仁井田注视着淑子,“那么,我先告辞了,下次听贝多芬的11号作品。”说着,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。

“好的。”淑子也温柔地答道,很有礼貌地鞠躬目送仁井田。

良多望着仁井田离去的背影,他腰板笔直,相当有型。

“原来如此,CD片。”良多找到了答案,开心地笑着。

“没错。有个活动,我在做预习。”

淑子高声道,想要掩饰自己的羞涩表情。

“他住哪儿?”良多刨根问底。

“2-2-6。”

“啊,果然是商品房。感觉就像是住商品房的人。”

“是啊,家里有客厅和一套大沙发。那么大的房子!”

“家里还有谁?有太太吗?”

“听说太太三年前去世了。为啥这么问?”

“不为啥。干洗店的口袋里装的是女装。”

“是他女儿的吧?不愧是侦探,火眼金睛。”

良多摇了摇头。

“不,不是侦探,是小说家敏锐的洞察力。”

两人朝小区中心的车站方向并排走着。

“行了,就到这儿吧。”

“送到车站,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。”

“什么好不容易……”

被良多这么冲了一句,淑子还是喜笑颜开。毕竟儿子很久没回家了,和儿子走在一起,她心里高兴。

“前几天经过这条路,有只蝴蝶一直跟着。”

“什么?就是那只蓝蝴蝶?”

“不是,是只*的。我觉得是你爸,就叫了一声‘他爸’,蝴蝶就停在那儿了。”淑子用手指了指眼前树丛里的一棵山茶树。

“嗯……”良多凝神看着山茶树。

“我对蝴蝶说,我一个人活得很快活,暂时不要来接我。我这么一说,蝴蝶就扑扇着翅膀朝那个方向飞走了……”

“就这儿啊,我还以为有更好听的故事呢。”

“让你失望了。”淑子吐了下舌头。

良多看了一下母亲,发现她化了淡妆,这种事相当少见。良多脑子里又出现了那个仁井田。不过,这也是好事,他转而又想。

到了车站,下一趟车又等了很长时间。虽说阳光依旧很强烈,但毕竟已经入秋了,他身上没有冒汗。

良多让母亲回去,淑子不愿意,偏要等到车来。

良多最怕为了打发等电车或大巴车的时间没话找话。他突然想到一个不错的话题,这个话题应该不会太长。良多不喜欢车来了话还没说完这等虎头蛇尾的事情。

“对了,那个公园里的章鱼滑梯被禁止入内了。”

“听说有孩子从上面掉下来,自治会上都吵起来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这事闹得……掉下来的孩子是不是有点傻?”

“就是。”良多完全赞同母亲的观点。

良多小时候也见过脚下一打滑掉下滑梯磕破头皮的孩子,但从没听说过闹到自治会要求禁用滑梯的事。

淑子装着不经意地问:

“和真悟经常见面吗?”

真悟是良多的儿子,上小学五年级。儿子姓白石,跟前妻姓,良多每月支付5万日元的赡养费,换得一个月一次的“父亲”角色。

“他开始打棒球了。”

“棒球?那孩子吗?”淑子的语气显得很吃惊。真悟的确不是那种运动神经发达的孩子,性格内向且文静。

“我想给他买一副棒球手套……”

话锋不由自主地转到钱上去了,良多赶紧闭嘴。

淑子像探听什么秘密似的压低嗓门儿:

“响子呢?还好吧?”

“啊,还行吧。”

白石响子是良多的前妻。

“哦……”淑子的声音有些忧伤。

“工作好像挺忙的。”

“女人有工作的话就会那什么。”

淑子说着叹了口气。女人有了工作就有了生活能力,就会导致离婚,淑子是这么想的。这一话题是危险的雷区,良多朝马路对面张望,盼着大巴车快来。

“你说,我说的对不……”

淑子又说了一遍,长叹了一口气。

幸运的是大巴车很快来了。

大巴车一在清濑站停下,良多便下车去了当铺。那是父亲经常光顾的地方,店名叫“二村”。母亲的筒带当了2.9万日元,还是很有诱惑力的,这家当铺没准很大方,他想。

“二村”是一家老当铺。它在马路的尽头,木制的围墙里有一栋木结构建筑,并且另有一间非常漂亮的土墙仓库。良多拉开移门,走进会客室,那里放着一张椅子,当铺主人二村坐在玻璃墙后面。

良多二话不说取出照相机,通过玻璃下的开口送了进去。

二村移开老花镜,眼珠朝上翻着看了一眼良多。他接过相机说“请稍等”,便仔细查看相机。他卷了两下胶卷,按下几次快门,快门似乎还很灵敏。二村又确认了焦点、镜头,仔细检查了相机身上的划痕。

“怎么样?没坏吧?保管得很仔细……”

二村瞅了良多一眼。

“您是住小区里的蓧田……”

“是,我是他儿子。”良多点头行了个礼,二村应该没见过他。

“我说呢,看到这台相机我就明白了。”

也就是说父亲也在当铺抵押过相机,只是后来还钱赎了回来。想到这里,良多一下子记起来了,小学开运动会的那天清晨,母亲为找不到相机吵吵了大半天。父亲默不作声地外出后,又若无其事地挎着相机回来了。

不错,就是那时候的事。不,那之后相机没准又被抵押、赎回过好几次?

“您就是那位写小说的吧?”二村问。

不不,写不出来所以才来当铺。良多甚至连开玩笑的劲头都没有。

“父亲一直受您的关照。”良多鞠了一躬,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。

二村从窗口递出日元,良多立即装进钱包。

“谈不上关照。那时真的很为难。令尊拿着破破烂烂的立轴求我收下,说儿子的手术费等着急用。”二村笑着回忆道。

“手术?”

“啊,说是头上长了个很大的肿瘤。”

“医院。”

“是吧!我也这么想。”二村说着笑了起来,“老婆!”他对着店铺里面喊,没人应声。

“是那幅雪舟的立轴吗?”

“没错。不过,那幅立轴是印刷品。”

“印刷品?”

“嗯,只有盒子是真的。”

只有盒子是真的?

那值多少钱?良多正想问,二村又笑了起来,良多把话咽了回去。

“后来令尊又来了,说儿子的病治好了,让我给他钱庆祝一下,挺荒唐的。”

父亲的确是个荒唐的人,良多苦笑了一下。

“老婆!”二村又喊了一声,还是无人回应,“去哪儿了呢?”二村嘟囔着,退到了里屋。

“是印刷品啊!”良多长叹了一声。

只有盒子是真的,是不是意味着里面的画曾经也是真的?这个念头一直在良多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难道父亲先把里面的立轴卖给古董商,只留下一只盒子,装上赝品后再次卖出,却被二村识破了?

良多觉得这的确符合父亲一贯的作风,可问题又来了,他买雪舟画作的钱是从哪儿来的?

良多霎时意识到,钱来自赌博。

父亲可能赢了一大笔钱,这笔钱没有用在吃喝、玩女人和赌博上。可为什么偏偏是古董呢?虽然父亲字写得好,但写的尽是楷书,几乎没见他写过可称得上“书法”的作品,而且他对绘画也不感兴趣。

会不会是什么人转让给他的?良多从不觉得父亲有这种朋友。良多绞尽脑汁儿也想不明白这幅立轴在父亲手里的理由。正如二村所说,父亲的确是个做事荒唐的人。

良多没有去侦探事务所,而是进了车站前的“柏青哥”。他本打算用日元美美地饱餐一顿,但赌博机转瞬就将口袋里的钱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
这一天,良多就吃了两碗乌冬面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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